創作的不安與彷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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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之所以會把標題取為〝 BONY的音樂徬徨 〞,主要的原因,是因為讀了【安藤忠雄的都市徬徨】(註1)這本書(笑)。「我的人生也可以算是一段旅程吧。在沒有接受專門教育的狀況下而志向建築這件事,就如同獨自在緊張與不安下迷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樣。......快樂的時候當然也是有的,然而像現在這樣回過頭來看,我寧可將那視為,是因為在那苦難當中以伴隨的體驗作為食糧,自己才得以生存到現在。往往在孤獨與不安、一個人在都市裡徬徨無措的時候,那樣的感覺便更明顯而具體地流露出來。」,安藤忠雄(註2)在書的一開始便道出這樣的心情。
看到這段話我當下立即的想法是「這不是都一樣嗎!?」,雖然有點移情作用,但對於那樣感覺卻是能深刻的體會與感受到,特別是在自己創作詞曲的時候。「這樣寫好嗎?」、「怎麼感覺沒什麼新意?」、「我真是沒什麼才華啊!」,每當自己在創作的時候,這樣不安的心情總是會不斷的出現,甚至連練團的時候,唱給團員們聽都要鼓起相當大的勇氣。不斷掙扎之後雖然作品總算完成,但是猶豫和徬徨的心情卻要一直等到表演完,聽到一些掌聲之後才能稍稍減緩。
回想起來,從樂團決定嘗試創作饒舌歌曲開始,我就一直處於懷疑與彷徨當中。負責詞曲部份的我,由於都是自己摸索,台灣又沒有類似的樂團可以學習,所以大部分還是聽國外的東西為主。但畢竟語言不同,國語又是個講求字正腔圓的語言,所以剛開始創作的時候只能用奇怪來形容,連唱都讓人感覺害羞。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一直嘗試。看看用怎樣的共鳴點去唱比較不會俗氣,還有怎樣的韻腳聽起來比較有節奏感,盡量要求自己多方嘗試。很多時候一首歌都是寫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,甚至最後都不用也是常有的事,這對於本來就不擅長文字的我來說,真的是只有累人而已。當然在想到很不錯的用詞用韻而覺得興奮開心的時候也是有,但整體來說,對於寫歌,尤其是歌詞這部份,還是讓我覺得十分傷腦筋。儘管現在樂團的曲風比較自由了,我也比較少寫饒舌的詞曲,寫詞的問題依然讓我處於彷徨和猶豫的情緒中。
雖然說是樂團的形態,不過團員對於我的詞曲部份好像不是特別在意。當然有可能是他們完全信任我,讓我自由發揮;但是也有可能是我表現的不需要他們來介入。久而久之我變得好像是個獨立部門一樣,有時候甚至覺得在練習或是表演的時候,我在唱歌是一回事,團play的background又是另一回事。這對玩音樂,特別是樂團來說,實在不是個好現象,明明是大夥開心一起玩音樂,卻反而讓人感覺孤單。
扣除獨自創作詞曲不算的話,如果連練團都讓人感到孤獨與不安的話,那麼我想的確是有問題存在。仔細想想從開始寫歌到現在,我好像很少跟團員分享我的詞曲內容,因為礙於不好意思,心想:「反正聽久了你們就會知道我在唱什麼了,何必還要花時間解釋呢?」,結果完全不是這樣,我們吉他手甚至連歌名都會搞錯。雖然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從沒試著去解釋歌詞內容,但這樣的情形還是會讓我相當氣餒,擔心是不是因為歌聽起來都差不多的原因。總之關於分享這件事,是接下來必須要求自己去做的。
(註1)
【安藤忠雄的都市徬徨】
謝宗哲/譯
田園城市/2007年11月15日/出版

(註2)
-安藤忠雄(TADAO ANDO)-
1941年出生於日本大阪。從1962年開始,他
在歐洲、亞洲等世界各地旅行並自學建築。
1969年開設他的建築事務所,1995年榮獲建築
界最高榮譽普立茲克獎。代表作品有包括
「住吉的長屋」、「光之教堂」等。即便到
現在依然懷抱熱情於建築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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